她不该感到开心吗?
她打掉孩子、跟我离婚后的每一天。
不都在盼着我去死吗?
迟晓宁脸上染上哀伤,高声质问警察:
“发生了这么久,为什么不通知我!”
警察疑惑:
“谭辰的家人都不在世了,我们通知谁去!
他死前给你打电话、请你探监。
你拒绝了,叫他不许再骚扰你。
而且当初,不就是你把谭辰告进监狱的?
婚内强奸、杀人未遂。”
迟晓宁睫毛颤抖,失神地陷入回忆。
那时我肝癌晚期频繁吐血,常常昏迷。
狱友不停将我打醒、不许我休息。
死期将近。
我求了狱警很久,才争取到打电话的机会。
“晓宁,我要死了。
你能不能来见我最后一面?”
可迟晓宁跟宋宇池新婚燕尔。
电话那头只有他们度蜜月的调笑声。
“谭辰,像你这种恶毒的人早就该死了。
你那样伤害宇池,根本就不配活着!
我怀孕了。
别打扰我们的幸福生活!”
通话只持续了10秒,我却回顾得彻夜难眠。
愿意接电话已经是迟晓宁对我最后的耐心。
于是在生命尽头,我的期待破碎。
12月寒冬,死在狱友殴打和病痛折磨里。
没有人知道我的死期、听到我的遗言。
意识到这点,迟晓宁整个人猛地晃了一下,差点摔倒。
“不!这不可能!”
宋宇池面色不忿,又心疼地扶住她。
迟晓宁红着眼睛质问,
“我去年要来探监,你非要一家人去国外旅行。
你是不是故意的?”
我有些诧异。
迟晓宁竟然是想过要来看我的。
宋宇池神采奕奕,
“是啊。
我早就知道他死了。
这6年的每一天,我都过得无比舒心和幸福。
那个蠢货死前还买了保险,受益人是你。
保险单子送来家里,我撕了。
因为我想,就是要在今天,我们结婚7周年这个特殊时刻。
跟你一起享受这个惊喜。”